「嘿!這得從我剛入籍說起!」
十分鐘前他拒絕了街訪的工作人員,現下卻在空無一人的屋頂獨自高談闊論著,他對唯一的觀眾——瓦片數塊。持續輸出著無機物此生不必要知曉的資訊。
年輕人有一搭沒一搭玩弄著從工作人員身上順走的雷射筆,他讓光點從腿邊的鳥糞痕跡上劃過:「人們都說動物們能感知到人類無法察覺的事情,要我說!真他媽太正確了!」
「所以在我剛覺醒異能的那天,母親們……嚴格來說就是一群和我一樣聒噪的鳥群。將我送回了人類社會,像一個成年禮!」
當年成群的黑鴉從他頭頂上振翅滑翔,卻未發出過往應有的警示鳴啼,讓孤兒跟上。
於是維安人員將年僅五歲的男孩壓在地面,伸出儀器掃描著不存在的晶片,這讓他惹上了天大的麻煩。
一次失誤替他贏來一張孤兒院的床位。就此,無數顏色和各異表情的人類臉孔徹底侵占了他的生活。
他花了一陣子才能正確釐清那些字符的排列組合,究竟都代表了什麼。例如一張漲紅的臉,配上一對擰緊的眉毛代表今晚他沒有晚飯可以吃。又或者,一張病白發青的小臉,和一張一闔,止不住乾咳的乾皺嘴唇,代表今晚又有一張床會被空出來。
院長從政府撥下的公款裡挪出大半,拿去換成一套套華貴服飾,與幾張置放於辦公室的古董傢俱,最終開著黑頭車出現於領養參觀日,當著被掠奪的弱者面前,在這個世界裝模作樣。
"你想來點糖果嗎?好孩子"